雨乔

Chapter 1       Part 2

“您找我是吗，首领？”中原中也单膝跪在地毯上，帽子按在胸口。这件事可在意料之外。他已经用不同的名字订好了十五张飞往国外的机票，只有一张是用了他的真名，且起飞时间相近。关于他所做的事的后果，他已经准备好一直避难，等到风头过去，相对安全时再说了。但是在他仍在国内的时候，不回应召唤的话仍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森坐在桌子后面，微笑：“是的，中原君。起身吧。”

中也遵从指令站起身，把帽子放回它应在的地方。“我已经提交了关于龙之峰领地内发生的事件的报告。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你的能力很大，别妄自菲薄。”森笑，将一本小书滑向他。那本书有口袋大小且色彩鲜艳。“这是从今天的失败中获取的灵感，中原君，我希望你能读一读来提升你的技巧。而且你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我自己也从来没赢过太宰君。”

中也在看到书名时急忙抑住了因恐惧而发出的短促的尖叫。《哑巴的拇指摔跤奥林匹克指南》。反之，他把书放进了自己的内袋然后轻轻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首领。”

他被出卖了，等等……首领假笑的弧度是不是变大了？

“下次你要匿名送人去医院的时候，试着不要做得像今天那样那么……引人注目。”森挥挥手，脸上仍带着冷静的笑。中也冷汗津津，尽自己所能地让脸色保持冷静。

“我铭记在心。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首领？”

“啊，对了。明天再接到消息后，五大干部会议会发出对你的悬赏。如果你被抓了就即刻处决。”他语调轻快地说道，就像有人告诉小孩说所有的星星在几百万年前就死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小孩子的梦想。他取出一个棕色的大信封推向因震惊和恐惧而僵在他桌前的中也。“就是这样。”

“如果可以的话，首领。请问原因是什么呢？”中也接下信封，强迫自己从收紧的喉咙里吐出问题。

“你将会被指控为帮助武装侦探社得到重要的证人，以及放他们进了龙之峰的领地。除此之外，放出毒气导致杀死了所有守卫和龙之峰的家族成员的责任也将被归咎于你。”森解释道，下巴放在支起的手指上。

“你知道的，跟以往一样。”

中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首领，‘将会’？”

“没错。你的行动还没传开是因为有些……事情拖住了我们的告密者（线人）。”森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来吧中原君，打开那个信封吧。”

中也应下，解开了绑在信封上使其保持闭合的红绳。他把触感光滑的纸片抽出来，然后就看见了一张大的、黑白的、印着某人头骨的X光片。他皱起眉，想着这是不是什么测试。他对人体解剖学从来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打这里他们会瘫痪，打那里他们会死得很快，还有那里让他们死慢点’。

“这是……什么，首领？”他盯着X光片看了一会后不解地问。

“这是太宰君的X光结果。”森回答。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到了中也身边。“我拜托别人帮我取来的。”

“然后这又是什么情况呢，首领？”

“原因就在这。”森抬手指向据说是太宰脑袋中心的一团白块上。然而，在中也眼里，那团白块就只是……X光片上的一团白块。

“我……恐怕我还是不懂。”

“哦你当然不懂。”森垂下手，哭笑不得。“这是个肿瘤，中原君。”（这里原文是Mori huffed in amusement, dropping his hand. 直译过来是森饶有兴趣地喘着气，放下了手。Emm搞不懂）

中也僵住了，手攥紧弄皱了X光片的边缘。寒意漫上心头，侵蚀了他的胸腔，重新唤起了他的恐惧。他盯着森的脸，心脏剧烈跳动着。

“首领……肿瘤？”他瞪大双眼吐出气音。

“是的。它的个头很大，而且也很深。颅内恶性肿瘤，最麻烦的肿瘤类型之一。就算是我这种老医生的眼神也能看出，不能动手术。”

他轻笑着往后倚在他的办公桌上。“他最多还有一个半月可活。”

中也僵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首领。“我很抱歉但首领您是说他是——”

“死去。太宰君正在死去。”他说着，一边催促着中也要他把X光片放回信封里。“干部会议将在明早七点举行，我建议你在那之前离开这个国家，中原君。”